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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裏春風不如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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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裏春風不如你

晚會上予柯準備了自己最擅長的傣舞,嫻熟紮實的功底、婀娜多姿的身段配以顧盼生姿的表現力,讓觀眾掌聲不斷,連連歡呼。

舞畢,主辦方和張副校長執意留他倆參加晚宴,景琛予柯兩人對望了一眼,似乎都自成默契的不想被人打擾,景琛便婉拒謝絕了。

小城的夜比不得大城市的繁華時尚,卻有著獨特的古樸氣息。來來往往的人力車拉著閑適的人們穿梭在大街小巷。有輛人力車註意到了路邊的兩人,忙將車踩到二人面前,招呼兩人上車。景琛拉著予柯一起坐上了車,隨著車夫的一聲吆喝,車子緩緩而行,漫游在紛紛攘攘的街道漸行漸遠。

予柯靠在景琛肩上,感受到了久違的親密,一陣涼風吹過,沈浸在甜蜜愛情裏的予柯卻感受不到一絲寒冷。景琛倒擔心予柯受涼,不由得將她緊緊裹在了懷裏。

兩人來到當地夜市城,景琛點了予柯愛吃的東西,予柯又要了啤酒。

“你什麽時候喝上酒了?”

“你跟我說分手的第33天。”

“你還是個學生。”

“可我也是個成人。”

“你還什麽都不懂。”

“但我的心很痛……”

予柯一杯杯酒下肚,景琛心疼得不能自己,卻又無可奈何。

“別喝了,這樣喝會醉的。”景琛企圖拿走予柯手裏的杯子。

“陳景琛,我們結婚吧。”予柯推開景琛的手,醉眼微醺道。

“別鬧了。”

“我沒鬧!大學生到了法定年齡也可以結婚的。”予柯目光灼灼的望著景琛,“我哪裏做的不好,你告訴我,我可以改。可是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離開我,就不行!如果你不愛我,我無話可說。但不是這樣的,你的眼神告訴我,你關心我,你在乎我,你愛我。”

“我們不會在一起,我們也沒有未來,這是既定事實。你要接受現實,適時放下,獨自前行。”

“你總是這句話!永遠都是這句話!那你告訴我,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?!”

“你醉了。”正在這時,景琛的手機鈴聲響了。

景琛看了一眼來電,掛斷了。不到兩分鐘,手機又響了,景琛只好走到一邊接聽電話。

“景琛,休息了嗎?”電話那頭是姑媽陳瑛。

“還沒呢,我在外面。”

“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面,又不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
“什麽事姑媽?”

“Doctor Wang收到你近期身體檢測報告單了,讓你立刻返往新加坡辦理入院手續,這已經是近段時間第三次催促你了。”

景琛朝予柯那邊望了一眼,小聲道:“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姑媽您就別費心了。剩下的日子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願過下去。”

“不行!你這是在嚴重消耗自己、透支身體。”陳瑛頓了頓,繼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:“琛兒,你不能這麽任性下去了,我和你爸媽已經商量了,近期你必須得動身來新加坡接受治療!”

“姑媽!”景琛還想辯解,那邊已經掛了電話,景琛調整了一下情緒,往予柯這邊走近。

“怎麽了?誰的電話?”予柯關切問道。

“哦,沒事,家人打來的。”

予柯嘆了一口氣,道:“好了,我不強迫你了,如果你執意要離開,我尊重你。從明天開始,我會學會放下你、忘記你…”予柯將眼神從景琛臉上移開,看著遠處的一片漆黑,“就當你我,從未認識過…”

“予柯…”

晚風將予柯的一頭秀發吹得淩亂四起,她擺擺手,阻止了景琛說下去,“我還沒說完,但今天,你是屬於我的,無論我讓你做什麽,你都乖乖的照做。”

“予柯…”

“你答不答應?”

景琛看著予柯執拗的眼神,深深嘆了一口氣,點了點頭。

“那好,現在你去給我買一束玫瑰,我要血紅色的,要144朵,如果一家不夠,你就跑第二家,如果第二家沒有,你就跑第三家,直到湊齊我要的數字。”

景琛看著予柯淒婉而又堅定的眼神,沈默片刻,道:“你在這裏等我一會。”

景琛好容易才找到一家花店,卻被店員告知紅玫瑰只有十多朵,而予柯最愛的百合卻大片大片的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。景琛想起予柯只要紅色玫瑰的“指令”,無奈,只好又打車到其他花店一一搜尋,直到跑遍了整個小城才湊齊144朵。

景琛捧著144朵玫瑰花出現在予柯面前時,發現予柯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
“予柯,醒醒…”

予柯睜開眼,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景琛,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花束,道:“我現在困了,要睡覺了。”說著便往景琛身上倒。

景琛只得叫了輛車,帶著予柯一起來到酒店。

予柯從浴室出來,一頭秀發濕噠噠的披在肩上。

“洗完頭發要用幹毛巾多擦幾次,這樣很容易感冒。”景琛拿來毛巾,耐心的給予柯蘸幹濕發。

予柯醉眼朦朧的望著景琛,看著略顯消瘦卻仍然星月明朗的一張俊臉近在咫尺,不由得怦然心動,一把攬住景琛的脖子,全身癱軟的倚靠在他的懷裏。景琛感受到懷裏人兒的氣息和喘息聲,一股原始的欲望被撩撥得不能自己。

“吻我…”予柯擡起頭,捧著景琛的臉命令道。

“予柯…”理智想讓景琛逃離,欲望卻在指向他一步步淪陷。

“你說過今晚聽我的。”予柯脫掉身上的浴袍,“吻我,要我…”

看著眼前潔白如玉的身體,景琛深吸一口氣,再也控制不住來勢洶洶的熾烈欲望,翻身將予柯壓在身下,貪婪的吮吸著予柯的每一寸肌膚…

第五屆大學生音舞學術論文大賽答辯會在深圳如期舉行,出席本次大賽的嘉賓都是全國頂級的音舞學術研究專家。

予柯履行了對景琛的承諾,自那次分開後再也不曾見過景琛,如她所言,無論行為還是思想上,都在開始適應沒有景琛的日子、開始漸漸放下這段感情。按靖嫻說的“化失戀為動力”,予柯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準備論文大賽答辯會奪冠上。

予柯和一群參賽選手往學術中心大樓走去,剛踏上臺階,就聽見周圍傳來議論聲:“快看!答辯會評委來了!”

“中間那個就是傳說中的陳景琛吧,超帥!”

聽到議論聲,予柯也好奇的回頭望了一眼,卻發現評委群裏有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,只見景琛一身灰色西裝配白襯衫,簡潔自然,明朗大方,稍顯蒼白瘦削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淡然,整個人宛如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。

景琛也在人群裏一眼望見了予柯,兩人四目相對,沒有言語,沒有表情,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刻。見景琛往這邊走來,予柯淡定的移開眼光,回頭往大樓裏走去。

最後一個環節是評委問選手答,五個評委輪番提問,參賽選手就論文論點作出回答。輪到予柯了,對於評委的提問,予柯胸有成竹,對答如流。幾位評委連連點頭,其中一位評委小聲問景琛:“陳老師,您還有什麽問題嗎?”

景琛看了看予柯,回道:“沒有了。”

經過一上午的激烈角逐,予柯如願得冠。從學術中心大樓出來,予柯遇到了景琛。

“恭喜你。”

“謝謝。”予柯頓了頓,又補了句,“是老師教的好。”

“有車回學校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好,回去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
予柯沒有再回應,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,正要下臺階,聽到不遠處有人鳴笛。予柯擡頭望過去,一個戴墨鏡的公子哥正靠在車邊笑臉盈盈的看著她。

“予柯!”

“江楠?你怎麽在這?”

“特意來等你的。”江楠看到了予柯手裏的獎杯,道:“厲害,又拿獎了!”
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?”

“上車再說。”江楠將車門打開,為予柯系好安全帶,發動車子。

“帶我去哪裏?”

江楠示意予柯看表,道:“到飯點了,帶你去吃飯。早上接到我表姐電話,說你今天來深圳參賽,上午忙完就過來接你了。對了,你來深圳怎麽不提前給我打電話?”

“我是來比賽的,又不是來旅游的。”

“比賽拿了獎,用旅游犒勞犒勞自己很合理啊。”

“不用了,下午我得趕回嘉州。”

“這麽急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送你。”不等予柯回話,江楠又道,“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
江楠將予柯帶到當地一家有名的法式料理餐廳,餐廳位於某酒店頂層,坐在裏面可以俯瞰整個深圳。江楠交待了一下服務員,便和予柯來到指定的位置就座。

很快,服務員開始陸續呈上菜品。予柯看著碩大的盤子裏裝著丁點大小的食物,不禁嘆了口氣,夾起其中一塊送進嘴裏。

“不合胃口嗎?”江楠關切地問。

予柯搖搖頭。

“先生小姐,我們餐廳現在有一個抽獎活動,機會難得,要不要試試手氣?”剛才上菜的服務員提著一個小花籃向他們這桌走來。

“哦,不用了,謝謝。”予柯對這些活動向來不感興趣。

“沒關系,試一試。”江楠笑道。

“對,試一試嘛,中個好彩頭。”服務員也在旁邊勸說著。

予柯只好將手伸進花籃,取了一只小便箋出來。

服務員展開看了看,驚呼道:“天啦!恭喜你!抽中了我們餐廳的特等獎!”

予柯半信半疑的看著服務員,道:“這獎也太好中了吧。”

“您稍等。”說著服務員往前臺走去,很快,手裏拿了一個首飾盒折回到兩人身邊。

“這位小姐您簡直太幸運了!抽中了我們餐廳最美的一只手鐲。”

予柯看了一眼盒子裏的首飾,是一只玫瑰金的手鐲,鐲身上還鑲嵌著幾顆鉆石,手鐲造型簡約大方,卻精致細巧,在輕柔的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。

予柯仍然不敢相信的看著服務員,“這手鐲做工如此精細,應該不便宜吧。怎麽可能是獎品?”

“呃…”服務員一時語塞,“這個我不太清楚,不過既然是你抽中了,無論貴賤,現在它都屬於您了。”

“是啊,收著吧,你抽中的,那就證明它和你有緣分。而且中頭彩本身就是一種好運。”江楠笑道,索性將手鐲從盒子裏取出,不由分說的戴在予柯左手上。

回嘉州路上,予柯閑著沒事又將戴著手鐲的胳膊映著太陽光輝轉了轉,手鐲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愈加顯得光芒四射熠熠生輝。予柯不禁感嘆道:“以前對抽獎什麽的老帶有偏見,看來是我太過膚淺,這手鐲還挺好看的。”

江楠不露聲色的笑了笑。

車子緩緩駛進嘉州大學,予柯道:“就停這吧。”

“送你到宿舍樓下。”

“不用了,人多嘴雜。”

“予柯…”江楠將車停靠在路邊,看著予柯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做我女朋友吧…”

正在觀望周圍是否有同學學姐的予柯一下沒回過神來,道:“什麽?”

“做我女朋友。”

“你瘋了吧!?”予柯這次倒是聽清楚了。

“我是認真的。”江楠實在被眼前這丫頭折磨夠了。他愛她,瘋狂的思念她,這種欲罷不能的愛已經讓他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。

“怎麽可能?我一直把你當哥哥。”

“但我從沒把你當妹妹。”

“行了,我下車了!”予柯推開門就要下車。

“我是認真的。”江楠朝著往宿舍樓走去的予柯喊道,“遲早有一天你會嫁給我的!”

予柯搖搖頭,回頭朝江楠白了一眼,只當他在說瘋話,揚長而去。江楠看著予柯活潑青春的背影,不禁笑了笑。不管接受或者被拒,起碼這丫頭知道了自己的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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